中国现代油画的开拓者：被忽视的留美“钢铁组合”

（天天读幅经典 19）谭柑（Tam Gan） 罗伯特·亨利 1914年注：本文为先容20世纪初美国“垃圾桶画派”，及其焦点成员罗伯特·亨利系列文章的第三篇。1914年，大清帝国已死亡了3年。

美国画家罗伯特·亨利（Robert Henri 1865——1929年）在加利福尼亚最南端的圣迭戈城，为我们留下了少女谭柑（音译，Tam Gan）的画像。这位谭柑将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，露出一张清洁明亮的脸庞。

她有着一双中国人典型的丹凤眼，与头发一样乌黑的眼珠从这双眼里透露出一丝忧郁或慵懒的神情，可是在她的嘴唇上，却挂着一丝自信的浅笑。她戴着那对雪青色的耳饰与身着的外套颜色相似，这让她看上去高尚、优雅而得体。在浏览罗伯特·亨利留下的众多肖像画中，这幅谭柑的形象连忙抓住了我。

也许有作为东方人对同胞面容的天然亲切感，而另一重要理由，是亨利描绘了一种超出物像之外的真实，虽然他有意地接纳宽大的笔触，对细节没有刻意雕琢，整体画面也并不雄浑朴实，倒像一幅清新的水墨小品，然而这幅肖像却反映了一种精神、气质上真实。谭柑（Tam Gan）局部 罗伯特·亨利 1914年这位叫做谭柑的漂亮少女，是那么地自信与优雅，与同时期大多数西方艺术家所描绘的国人形象，或者早期媒体为谁人时代留下的诸多影像中，很少可以感受到。这幅影像让人领会到了一个多世纪前在加州的华人风貌。

也印证了在更早前30年，英国文人王尔德对谭柑的父辈们所做的那段形貌：“旧金山是一座真正漂亮的都会。聚居着中国劳工的唐人街是我见过的最富有艺术韵味的街区。

这些离奇、忧郁的东方人，许多人会说他们下贱，他们肯定也很穷，但他们盘算主意，身边不能有任何不美的工具。在那些苦工们晚上聚集在一起用饭的中国餐馆里，我发现他们用如同玫瑰花瓣一样纤巧的瓷杯品茗，而那些俗丽的宾馆给我用的陶杯足有一英寸半厚。

中国人的菜单拿上来的时候是写在宣纸上的，帐目是用墨汁写出来的，漂亮得就像艺术家在扇面上蚀刻的小鸟一样。”王尔德做这段形貌之际的1882年，正是美国人不停推进排华法案之时。以下这段历史，我们还影象犹新：1882年5月6日，美国国会通过了史上第一个限禁外来移民的法案———《关于执行有关华人条约诸划定的执法》。据美国移民局记载，这一法案通事后，1884年中国人入境美国的人数为279人，到了1892年，这一数字下降到零。

而也在1892年，美国国会立法把所有的排华法案都延长了10年，还新增了许多歧视华人的条款。今后，1902年再度立法延长所有排华法案10年，1904年，美国国集会决，排华法案永远有效。谭柑是谁？很遗憾，至今无法弄清楚她的生平和配景。我只知道她是一位留在画布上、20世纪初生活在美国加州的中国少女。

这幅画如今被收藏于水牛城的奥尔布赖特—诺克斯艺术馆（Albright-Knox Art Gallery），其前身是1862年建设的水牛城美术学院，1905年迁入新馆并对民众开放，1962年又开放了增建部门，原奥尔布赖特艺术馆同时更名为奥尔布赖特-诺克斯艺术馆。该馆的官方网站上对这幅画只做了简朴的先容。

在画面的左下方有罗伯特·亨利的签名，在画布反面，亨利签写了画中少女的名字“Tam Gan”，以及作品完成的时间和所在：1914年，加利福尼亚，圣迭戈。另外仅有的信息是，这幅画由作者罗伯特·亨利于1915年9月1日出售给其时的奥尔布赖特艺术馆。留学美国的中国油画开拓者：李铁夫和冯钢百消散如烟的历史虽然给我们如此多的遗憾，但还是有俩位中国人在这一时期的美国美术史留下了深刻的印记。

他们一位是师从罗伯特·亨利12年的中国门生、油画家冯钢百先生，一位是其时的同盟会纽约分会书记、纽约艺术大学副教授李铁夫先生。这两位中国现代油画的开拓者，名字都相当硬朗，一位是铮铮硬骨的铁汉；一位是百炼成钢栋梁，我因此将他们称作“钢铁组合”。广东新会人冯钢百（1884——1984），字百炼，号均石。

早年生活崎岖，听说少年时曾被土匪绑票（这点与张大千的履历倒是类似）。14岁时，冯先生到广州当童工，曾拜袁祖述为师，习人像写真。

为生活所迫，冯钢百在一只从香港到墨西哥的海轮上做杂工，随船到达墨西哥城时，在当地博物馆瞥见了西方油画，于是下刻意留在墨西哥学西洋油画。在墨西哥期间，他一边做着洗衣工、餐馆杂工，一边使用业余时间坚持画画，厥后终于进入墨西哥国立美术学院学习，经由长达5年的学习后，他从该学院结业，获得美国驻墨西哥领事保荐，推荐他由墨西哥搭船赴美国继续求学。持画板的自画像 冯钢百 77x61.5cm 约1976年 广东美术馆藏冯钢百于1906年抵达美国旧金山，先一家美术学院半工半读，次年后转入芝加哥美术学院学习。厥后于1908年抵达纽约，在第九街学生研究院研习肖像画，开始追随罗伯尔特·亨利学习油画技术长达11年。

他留下的这幅作品，就有强烈的都会现实主义色彩，体现了一群正是围绕着垃圾箱的小乞丐们。画面色彩对比强烈，造型敦实，用笔粗放，深受其时美国的垃圾桶画派画家们的影响。

冯钢百早期作品冯钢百 人物肖像 1937年1920年，时任中央教育部长的蔡元培，派人前往纽约邀请他回国任教。冯先生次年先抵广州，受广州市教育局长许崇清的委托，与胡根天等人开始开办广州市立美术学校。

1979年冯先生出席第四次全国文代会后，当选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。他曾任广东省文联委员、美协广东分会理事、第四届广东省政协委员、广东省文史研究馆副馆长。

钢百老先生于1984年仙逝，被后世誉为将西方正统的油画肖像画传到中国的先驱者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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